“师父，你说，那个主播有没有可能……”钟书文低着头开始天马行空的猜测。

　　“打住！”

　　话还没说完，阿杰就出声打断了，他已经完全知道这傻小子在想什么了。

　　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徒弟，阿杰感到着实无奈，当初肯定是瞎了眼，挑了那么多人，最后还是栽了。

　　“刚刚我看了这个主播最近的几次直播记录。”

　　此时正值三暑天时节，即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，却还是烈日炎炎，太阳灼烈的炙烤着，晒的人脑袋发昏。

　　阿杰热的不行，边走边摘下礼帽，轻轻扇动着帽子带起阵阵微风，说道：“这个主播，确实在直播的时候说起过要干一起轰动全城大事儿！”

　　“而且，不是一次两次了，基本上每次直播都会聊起。”

　　“是什么大事儿？”钟书文眨巴了下眼睛，有些好奇的追问道。

　　见状，阿杰瞥了眼他，对于这种事儿，他这小徒弟总是那么好奇，似乎除了工作和学习外就没有他不好奇的。

　　“不清楚，直播里没有透露过。”

　　“哦，可惜了……”

　　似乎是因为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，钟书文略感遗憾，抬头刚好撞上阿杰那双有些幽怨的眼神。

　　“哈哈……那个，我是说，可惜没说要干嘛，唉…线索…又断了。”钟书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，不敢抬头看严师的眼睛，生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破。

　　“算了，自己选的自己宠着。”

　　阿杰在心底默默安慰了句，皮笑肉不笑摇头道：“你就没想过，他既然说了要干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儿，如果说给报社送断指这事儿是他干的，那为什么这次他没继续直播赚取流量？”

　　“而是，突然神秘失踪了。”

　　“师父，你是说……”钟书文抬手指着天，有些欲言又止的想了想，说道，“那些断肢是他？”

　　此言一出，师徒二人四目相对，空气也随之仿佛凝滞了一般。

　　约莫过去，十分钟后……

　　看着徒儿那满怀期待的眼神，阿杰闭上眼睛点头肯定道：“我还怀疑这起案子，不是一个人干的，至少有两个人参与了。”

　　话音刚落，阿杰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
　　看清楚来电是谁后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，接起电话道：“查的怎么样了。”

　　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女声，“尸检结果出来了，从凶手送给报社的几块断肢来看，分尸手法很完美，应该是从事过医院主刀方面的工作。”

　　医院主刀……

　　阿杰活动了下手掌，顿了顿，继续问道：“能通过断肢确认身份吗？”

　　“这不太行，断肢太少是一方面，主要是上面残存的DNA都被破坏了，很难查到。”

　　“嗯，谢了。”

　　挂断电话后，阿杰长长舒了口气，忙了这么久了，总算是听到了个勉强还行的消息，至少已经成功验证了一个猜想。

　　“师父，尸检结果怎么样？”

　　钟书文这次并没有偷听，隐约中也只是听到了“尸检”二字。

　　阿杰正欲开口说话，手机里一条消息跳了出来。

　　钟书文凑上来，点开看去，正是给阿杰提供重要线索的得力手下土地发来的。

　　第一条是土地发来的一句话：“杰哥，这是你让我查的那个主播的社会人际关系。”

　　紧跟着的就是一个内存不大的文档。

　　“外地人，全职娱乐主播，主要直播些花边娱乐新闻，靠各种热门事情博取流量，平日里多数居家，没有太复杂的人际关系。”

　　钟书文来回走动，喃喃自语道，“师父，是不是可以排除仇杀了？”

　　“哦？”

　　阿杰微微挑眉，这小子又冒出了什么奇怪猜想？

　　“为什么要排除仇杀？”

　　“没有太复杂的人际关系啊！”傻狍子义正言辞的说道。

　　“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就能排除仇杀了？”阿杰微微抬了抬下巴，反问到。

　　“难道…不是吗？”被师父一问，钟书文有些不解地挠了挠脸，刚准备继续分析案情，抬头看到阿杰已经向停在小区旁马路边的越野车走去。

　　“师父，等等我！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“老板，来一斤猪肉，从这切到这，这部分都不要，可以吗？”

　　“好嘞，您要的肉，您拿好，好吃再来！”肉铺老板热情的回应着，手下也十分利落，不出一分钟便将肉打包好递给了顾客。

　　阿杰根据文档里提到的信息，一路驱车赶到了阿里苏埃市区菜市场。

　　“从这个位置看过去，”阿杰用右手肘推了推又在昏昏欲睡的徒弟。

　　“啊？到了？”

　　钟书文揉了揉眼睛，瞪大眼睛，疑惑地看向阿杰，二人恰好四目相对，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师父眼中十分明显的失望和不悦。

　　“我说你小子，这些天怎么回事？一坐车就知道睡。”

　　闻言，钟书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，挠了挠后脑勺，没吭声为自己辩解什么。

　　“行了，先办正事儿。”

　　钟书文一下子挺直了腰，看上去确实比刚刚精神了许多。

　　“对面那个猪肉铺，正拿着菜刀切肉的老板，看见没？”阿杰抬了抬下巴，示意他看过去。

　　“看到了。”

　　“土地发来的文档里说了，那主播有三个拜把子的好兄弟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猪肉铺老板就是其中一个，排行老大，叫程春雨。”

　　“走，下车，去了解下情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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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老大程春雨经营的这家猪肉铺不大，开在菜市场边缘，但生意却比附近几家都好上不少。

　　程春雨的摊位前此时正好没客人了，正坐在小凳子上低头刷着短视频。

　　听见两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，习惯性的放下手机，起身热情的招呼道：“你好，买哪块？都是刚杀好送过来的上等好肉！”

　　“我们不是来买肉的。”钟书文抿唇说道，手上却十分老实的在摊位前挑起肉来，“确实是好肉啊，老板！”

　　“嗯？”

　　见没有声音，钟书文有些不解的抬头朝他师父看去，正好看到程春雨也满脸困惑的看着他。

　　“不买肉，那是……”程春雨提着菜刀，有些疑惑的顿了顿，问道。

　　“警察。”

　　阿杰掏出张承华发给他的警察证，虽然侦探事务所本身不在编制内，但他的侦探事务所确实在一定意义上如张承华所说的那般。